论政府发放消费券的必要性文献「论买车的必要性」

受疫情影响，4月份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下降11.1%。从地区来看，受疫情冲击比较严重的长三角地区限额以上单位消费品零售额同比下降幅度超过30%。此前上海一季度消费增速同比下滑，江苏增速也较1-2月有所下滑。

长三角一体化的内在要求是人与物的互联互通，作为长三角地区龙头的上海为防疫进入静默期长达两个多月，无疑使长三角的经济发展陷入困境。为此，长三角地区各城市纷纷推出振兴经济发展的政策，其中就包括发放消费券。比如，宁波市启动有史以来力度最大、覆盖最广的消费券发放活动，总投放金额超3亿元。同样“豪掷”3亿元消费券的金华，对发放模式作了创新。比如，消费者买一辆10万元的车，可以补贴5000元。安徽黄山组织发放了300万元的文旅消费券，江苏出台助企纾困政策，其中一条内容就是“鼓励有条件的地区发放餐饮消费券”。

一、消费券的作用

消费券的本质是在消费不振或消费下滑的情况下，增强消费者的信心，提升消费意愿，目的是带动和促进消费。

政府发放的普遍享受型消费券一般是临时性的应对突发情况造成的消费极度萎靡不振或停滞的应急措施，所以它的作用在起到稳定民心，提高城市归属感的同时，更为重要的是促进社会消费，带动经济稳定发展。

在突发情况下，当绝大部分人的生活都受到影响时，政府发放的消费券就具有了保障性质，它有利于提升老百姓对政府的满意度。

从宏观角度分析，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需要有一个良性循环的发展模式，这种模式可以称为消费链发展模式，也就是经济的发展主要依靠消费（内需）的拉动来进行，消费带动企业的发展，企业的发展带来了充分就业，充分就业带动就业者的收入增加，收入增加促进消费的增长，消费的增长进一步促进企业的发展，如此不断循环，这就是经济的消费链发展模式，被认为是一种最理想、效率最高的经济发展模式。因此，稳消费就是稳经济，这就是消费券的最为重要的作用所在。

根据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与蚂蚁集团研究院的测算，2020年，杭州每发放1元消费券，大致能带动3.5元的消费，单笔达300元以上的大单消费拉动消费最高，杠杆倍数高达3.7—8.2；在广西每发放1元的消费券，可以带动5.3—7.7元的消费。

微信支付方面的数据也显示，在微信支付核销1元的消费券，最高甚至可以撬动22.7元的消费。

另据统计，截至5月7日，广东省内20地市今年累计投放政府消费券2629.85万张，涉及金额6.07亿元，撬动消费交易35.81亿元，杠杆率可以达到5.8倍。

二、消费券发放的数量要求

政府消费券发放最为重要的是作为普遍享受的消费券每个人发多少的量才能产生最大的撬动效果，从而达到发放目的。因此，科学合理的确定每个人的发放量是关键，每人消费券发放量过少起不到四两拨千斤的杠杆作用，无法提升消费意愿，带动消费。每人消费券发放过多财政无法承受，同时，消费意愿的提升还存在效益递减现象，也就是并不是消费券发放越多越能提高消费杠杆率，根据消费行为学的研究，收入增加超过一定的量，消费意愿的提升就不明显。

几年前，我曾做过一个收入增加对消费意愿影响的研究，结论是收入增加对消费意愿提升有正相关作用。借用当时的研究，我认为消费券的发放可以根据一个城市的月人均可支配收入和恩格尔系数来确定。消费券可以看作是一种收入（额外的收入），当收入增加额达到一个月的食品支出额时，他的消费意愿提升最明显。所以每个城市的消费券发放量应该是不同的。比如上海，上海去年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大约是78027元，也就是月均6502元，上海的城镇居民食品占家庭支出的比重大约是30%，那么上海人均消费券发放应是1950元（6502×30%=1950）左右最为合适。政府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调整。

香港政府今年为应对疫情的冲击，分两次，每次5千，向每个港人共计派发1万港币的消费券。

三、消费券发放的资金来源

政府发放消费券的资金来源是财政收入，财政收入的原则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就是政府通过税收、各种收费等作为财政收入，再通过财政支出，进行资源的再分配。当然政府也可以通过举债的方式，通过发放政府债券来筹集资金。由于财政收入主要是从企业顺利发展后的缴税得来，所以，只有企业好了，财政收入才能好，而发放消费券就是为了拉动消费来使企业有一个好的发展，从而使财政收入得以增加。所以只有坚定不移地增加老百姓的收入（客观上人人享受的消费券等于增加了收入），才能真正地通过促进消费来形成经济发展的良性循环。

因为消费券具有明显的撬动消费的杠杆作用，所以政府即使通过适当的财政赤字来发放消费券也是值得的。

四、发放消费券的建议

1.消费券与数字人民币红包结合是双赢

金华这次消费券发放中，增加了数字人民币红包的新模式。长三角本身也是数字人民币应用场景的重点区域。在疫情消费复苏的关键节点上，发放数字人民币红包，可以起到双赢的效果。目前国家三批共推出了23个试点使用数字人民币的城市与区域，涉及到长三角的一共是八个城市，包括苏州、上海和浙江的6个城市，浙江6个城市当时是为亚运会的举办而做出的配套安排。应该说数字人民币的使用目前还处在一个起步阶段，本身需要一定的场景来进行推广。当前正处于疫情防控的消费复苏阶段，利用数字人民币红包当然可以发挥数字人民币的优点，这些优点就是非实物人民币的发行成本低，比如印刷成本以及原材料成本都不需要了。同时又避免实物货币的直接接触，防止了细菌或病毒的传播。所以，消费券通过数字人民币发放既可以加快推进数字人民币普及的步伐，又可以满足防疫的要求。

2.建议长三角政府发放异地消费券

应鼓励发放长三角异地消费券。消费券作为杠杆，其主要目的是撬动更多的连带消费，通俗点讲，如果一块钱的消费券能带来两块、三块、四块甚至更多的消费。人和物的合理顺畅流动是有利于消费的，这也是长三角一体化本身的内在要求。

（上海电台长三角之声供稿）

上海市市场学会会长，上海财经大学教授 陈信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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