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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年初的抛售，以及英国退欧的波动后，AT1 CoCo债市在8月份显示出积极乐观的信号。8月至今，已经有4家欧洲银行发行了总计72.5亿美元的AT1 CoCo债。不过，这种应监管而生的高风险银行次级债即将迎来一次重要测试，这次测试的结果必将长久深远地影响这一新兴资产市场。

过去三年，虽然条款赋予了发行人自主取消票息的权利，但考虑到名誉与机会成本问题，从来没有任何一只AT1 CoCo债券取消过债息。不过，这项纪录可能很快就要被打破了，据彭博报道，德国银行Bremer Landesbank（“Bremer”）AT1 CoCo的持有人——Berlin Portfolio Management GmbH和Degussa Bank AG的资产管理部门表示，Bremer有可能在本月底披露足以触发AT1 CoCo债息取消（Mandatory Cancellation）的亏损，这恐怕将给近期火热的AT1债市带来负面影响。

美银美林的指数显示，AT1债券的收益率目前已经接近年初以来的最低值。（来源：Bloomberg）

从年初德意志银行触发的CoCo债券大跌就可以看出，投资者对于1150亿美元的AT1市场的信心并不坚定。如果Bremer被迫宣布取消债息发放，投资者的关注点会重新从CoCo债（往往超过8%）的高收益回到对其风险的再评估。

Bremer在一封回复彭博的电子邮件中承诺（commitment）将支付债息，但鉴于欧洲央行的相关规定，Bremer无法作出保证（promise）。也就是说，即使Bremer有能力并且愿意支付CoCo债券的票息，它也有可能被禁止这样做，除非其财务指标满足欧洲监管部门的相关规定。欧洲的监管者希望通过这样的规定，迫使CoCo债券的持有人在银行陷入困境时承担损失，从而避免用纳税人的资金去救助这些银行。

今年6月，Bremer发布预警，表示全年将录得“数亿欧元”的亏损，受此影响，公司去年6月发行的两笔共计1.5亿欧元AT1 CoCo价格已经跌至65左右（见下图）。这两笔AT1 CoCo债券均是每年付息一次，付息日为6月29日。所以，Bremer是否最终取消CoCo票息的发放，答案将在明年6月揭晓。不过，从这两笔CoCo债当前价格所反映的市场预期来看，票息取消恐怕是不可避免的了。

Bremer发行的两笔欧元计价AT1。这两笔债券的价格7月份经历断崖式下跌后，相比最高时接近腰斩。（来源：Bloomberg）

“未来，Bremer取消一到两期债息的发放看起来是比较确定了，”Berlin Portfolio的基金经理主管Sven Marzahn说：“现在的问题是，这两笔AT1是否会被减记本金。”

对CoCo债市来说，值得庆幸的是，Bremer的规模很小，资产只有300亿欧元，比起德意志银行的1.8万亿欧元资产和60亿美元AT1 CoCo，Bremer的AT1不论是债息取消、本金减记或是转化为普通股，其影响都将很有限，不过，对于整个AT1债市来说，这将是一次重要的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