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经济学家「哈佛 斯坦福」
美国经济复苏已经进入第九个年头,尽管未来两年增长前景依然乐观,但也难掩其面临的一些风险。里根时期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费尔德斯坦(Martin Feldstein)近日就撰文指出了其中的两大风险:短期利率过低,以及联邦债务高企。
以下内容翻译自世界报业辛迪加(Project Syndicate)1月15日刊登的费尔德斯坦文章《美国经济下行风险加大》(The Heightened Risks of a US Downturn):
美国经济在迅猛发展,高于趋势水平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在2018年和2019年料将继续。尽管美国经济扩张已经进入第九个年头,但还没有迹象显示即将出现下滑。
经济扩张的最大风险是金融系统脆弱。10年的极低利率已经将资产价格推到极高水平。10年期美国国债实际收益率大约是零。标普500指数的市盈率比历史平均水平高出约70%。如果这些资产以及其他资产的价格回归到其历史标准,那么投资者将遭受逾10万亿美元的损失,这将导致消费支出和企业投资下降。
经济活动还可能因为国际冲突、贸易争端加剧,或者(美国)国内政治事件而放缓。
下滑是美国经济的正常特征。过去50年里,美国经济经历了9次衰退。让当下情景不同寻常,且比过去更让人担心的是,短期利率处在低位,这限制了美联储在抵御下一次衰退时实施货币政策的能力。
传统上,美联储通过大幅降低短期联邦基金利率来应对经济衰退。在最近期的经济下滑中,美联储将基准利率从2007年7月的逾5%下调到2008年12月的仅0.16%,总降幅超过5个百分点。目前,联邦基金利率仅有1.4%,美联储几乎没有空间来大幅削减利率。在去年12月的议息会议上,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对2019年底联邦基金利率的预测中值为2.9%,这依然是非常低(的水平)。
在上一次经济下行时,为了刺激需求,美联储也实施了它所称的“超常规货币政策”,发誓将长时间将短期利率维持在低位,并购买长期债券。这一策略旨在将长期利率维持在足够低的水平以刺激对证券和房地产的需求,并因此增加财富和支出。尚不清楚在实际利率维持在低位的情况下,这一策略是否能够提供(美联储)所期望的刺激。
因此,下一次(经济)下行中刺激经济的责任将落到财政政策上——改变税收(政策)和政府支出。
新的临时性减税将不会奏效。经验表明,临时削减个人所得税几乎不会提供刺激,因为,大部分纳税人将用因此带来的额外净收入来偿还债务或增加储蓄,而不是增加支出。
但是,通过保留目前计划在2025年过期的减税(措施),2017年(通过的)税改法案为永久性减税提供了一个机会。设计并投票通过2017年税改法案的共和党预期将在后继立法中将这些减税措施延续到2025年以后。未来几年经济出现衰退将成为使这些减税措施永久化的良好契机。
另外一种扭转经济下滑的方式将是增加政府支出。目前,增加政府在基础设施等各方面的支出(就像2007年经济下滑时那样)已经获得两党广泛的支持。尽管奥巴马政府在推广其刺激(政策)立法时说的是“蓄势以待”的(基建)项目,但事实是,由于实施这些项目时有长时间的延迟,花在基础设施上的钱非常少。
美国国会和白宫现在就应该开始开发一系列基础设施项目,以便在经济放缓时实施。如果未来几年不出现经济下滑,启动其中一些项目也是合适的。
另一种刺激经济的支出方式是,增加国防支出,因为2011年预算控制法案(Budget Control Act)中的“自动减支”( sequester)规定,国防开支占GDP的比重需要从2012年的4.3%下降到2023年的2.8%,这将成为二战以来(国防开支占)GDP最低比重。而将国防支出增加至占GDP的4%或更多将成为总需求增加的一个重要来源,并且会对国家安全作出重大贡献。
国家债务水平高企——目前占GDP比重约为77%,并将在10年后向97%发展——将会对减税或增加(政府)支出形成强大的阻力。但是,经济大幅下滑,同时美联储缺少行动空间将使国会别无他选。
未来需要财政刺激使得一点非常明确,那就是,美国现在就需要开始制订一套减缓国家债务增长的策略,这是唯一一个为经济最终所需的财政扩张创造足够空间的途径。
本文源自中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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