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财快评 记账式国债是对财政工具的精细化运用么「浙财财政学」

因应目前宏观经济形势的发展变化，中央强调要运用更为有效的金融工具促进经济增长，另一方面，也可以发现财政工具的应用更为积极。先是4月6日，据媒体报道，财政部已向省级财政部门下达了剩余专项债额度。今年下达时间较往年有所提前，去年在当年5月下达剩余额度，今年已经在4月下达。

仅两天后，4月8日，财政部网站发布公告，为筹集财政资金，支持国民经济和社会事业发展，财政部决定发行2022年记账式附息(七期)国债(5年期)和2022年记账式附息（八期）国债（30年期）。发行国债是重要的财政手段，从批准地方债到发行国债，技术层面看都是积极运用财政手段稳定经济增长。金融工具的运用要有效，财政工具的运用则呈现出精细化运用的特点。

此次发行的第七期记账式附息国债（以下简称第七期）为5年期固定利率附息债，竞争性招标面值总额770亿元，进行甲类成员追加投标。第八期记账式附息国债（以下简称第八期）为30年期固定利率附息债，竞争性招标面值总额200亿元，不进行甲类成员追加投标。

两期国债在日期安排、招标时间和发行手续费上完全一致。均于2022年4月14日招标；4月15日开始计息；招标结束至4月15日进行分销；4月19日起上市交易。竞争性招标时间均设定在2022年4月14日上午10:35至11:35。发行手续费均为承销面值的0.08%。

两期国债在兑付安排上存在差异。第七期国债利息按年支付，每年4月15日支付利息，2027年4月15日偿还本金并支付最后一次利息。第八期利息则按半年支付，每年4月15日、10月15日支付利息，2052年4月15日偿还本金并支付最后一次利息。

这一次发行国债采取的记账式国债，这一国债形式其实也增加了一种基础的金融市场交易产品。记账式国债又名无纸化国债，是指由财政部通过无纸化方式发行的、以电脑记账方式记录债权。更重要的在于记账式国债是可以上市交易的债券，价格随着市场利率变化而变化。因为以账簿方式发行，投资者持有的国债登记于电子证券账户中，不必经过印刷、运输、保管券面等环节，所以发行成本较低，效率较高，交易较为安全。

除记账式国债之外，还有无记名国债和储蓄式国债两种形式的国债。其中，无记名国债是一种票面上不记载债权人姓名或单位名称的债券，以实物券形式出现，并在券面上记录发行年度、券面金额等内容，又称实物券或国库券。无记名国债是中国发行历史最长的一种国债，于2000年退出发行舞台。

储蓄式国债包含凭证式国债和电子式国债两种。凭证式国债使用国库券收款凭证而非实物券作为债权证明，不可上市流通转让，从购买之日起计息。在持有期内，持券人如遇特殊情况需要握取现金，可以到购买网点提前兑取。提前兑取时，除偿还本金外，利息按实际持有天数及相应的利率档次计算，经办机构按兑付本金的2‰收取手续费。电子式国债源于传统的凭证式国债，发行条款等方面完全一致，只是改用电子记账形式取代纸质凭证用于记录债权。

记账式国债和电子凭证式国债都使用电子系统进行记录，但实质却完全不同。记账式国债使用债券托管系统记录债权，投资者须在托管系统中开立账户，同时可以上市流通。而电子式国债只需在发售银行设立专门账户，不可以上市流通。因此，电子式国债只面向个人投资者。与记账式国债由国债承购包销团投标确定利率水平不同，电子式国债的利率由财政部和中国人民银行，参照同期银行存款利率及市场供求情况等因素确定。

相比于凭证式国债，记账式国债形式更加灵活，价格强势时可以赚价差，价格弱势时，可以像凭证式国债一样持有到期，享受利息，可谓进可攻，退可守。虽然国债的收益总体比银行定期高，风险也小，但也受发行时市场环境的影响，有好有坏。不同发行时期的国债利率会有所不同，期限长短也影响着风险的大小。从未来增强财政手段运用和财政能力提高而言，记账式国债的综合作用更大。

更值得注意的是，记账式国债的发行手段更为直接，是更加方便的交易产品，对于债券市场的发展更为有意义。记账式国债一般分为交易所市场发行、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以及同时在银行间债券市场和交易所市场发行三大情况。一般来说，交易所市场发行和跨市场发行的记账式国债，散户投资者都可以购买，而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的多只针对机构投资者。所以，发行记账式国债，对于金融市场而言，也有着进一步稳定市场的作用。

目前我国记账式国债通常经过招标发行和分销两个环节。其中，分销可由承销商选择场内挂牌分销或场外分销两种形式。记账式国债承销商由财政部、人民银行和证监会，根据《国债承销团组建工作管理办法》进行筛选组建。根据最新的规定2021-2023年记账式国债承销团成员数量不多于55家，其中甲类成员数量不多于15家。成员选择由第三方专家，根据申请机构的机构特征（注册资本、总资产）、承销分销交易表现（承销量，分销量，现券交易量与随买随卖交易量，回购、逆回购交易量），做市表现（累计做市报价量，累计做市报价笔数，累计做市成交量，累计做市成交笔数，累计请求回复成交量），和其他表现（国债预发行交易量，国债期货交易量数据）等指标，评审确定。甲类成员则由报名参选且2018年-2020上半年综合排名前15名的机构组成。相较乙类成员只能参加记账式国债发行和竞争性定价，甲类成员享有参加记账式国债季度筹资分析会、在本机构当期国债中标额的规定比例以内进行追加认购的权利，但享有按季度报送国债市场运行分析报告，并就改进国债发行和促进国债市场发展提出建议的义务。所以就发行手段而言，我们可知目前条件下，发行记账式国债更能促进金融市场主体参与债券市场建设。目前是我国经济稳增长的关键时期，运用哪种财政手段，由哪些部门运用，会带来哪些效果，都是市场需要关心的。精细化运用财政工具，不仅对于财政能力的提高有意义，对于整个金融市场的发展也有积极意义。

（作者系中国建设银行金融市场部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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